还是留在这里。”

“就这么离开?”佟花儿偏头往定胡巷看一眼,抬眼问:“害我们沦落到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,你们就放过了?”

“我们能脱奴籍是隋文安立下的战功,他原本可以不管我们。”隋新林往巷外看,他死不死无所谓,但他还有儿子要养,有了生的希望,他胆怯了。跟他儿子往后安稳的生活相比,隋文安的命挺不值钱的,不值得他拿自己的命相搏。

“他承诺送我们一程,再给些安身钱,我也满足了。我们年后就离开,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走。”隋新林又问一遍。

佟花儿失望,丈夫的退缩,更让她有种被背叛的愤怒,愤怒助长胆量,她心里的谋划快速成型。

“我跟你走,我想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,去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。”佟花儿抬头,她惨笑一声,说:“我当过营妓,生了一个不知道哪个畜牲的孩子,还跟了个没牙的老头……”

隋新林抹把脸,擦掉愤怒的眼泪,他抬手揽住她,央求道:“别说了,往后别提了,忘了吧。是我没能保护你,是隋家的男人对不住你,我们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忘掉这些,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
佟花儿终于痛痛快快哭一回,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苦难?

阿水听到她哭了,她着急地大声喊娘,要跑过去,却被童哥儿按住了。

正巧老牛叔找出来,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大步跑过来。

“怎么了?怎么了?你谁家的孩子?敢欺负老子的闺女。”老牛叔大声斥道。

童哥儿吓得面色一白,立马松开手。

阿水立马朝巷道跑,见佟花儿走出来,她委屈地喊娘。

老牛叔瞪着一双老眼走过来,在周围看热闹的眼神中,他看向跟佟花儿站在一起的男人,只一眼,他就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。

“童哥儿,我们走了。”隋新林没跟老牛叔说话,他牵着童哥儿径直离开,走之前不忘交代:“我们住在西城门外的李家屯。”

佟花儿抱起阿水,她沉默着跟老牛叔回家。

关上大门,老牛叔问:“你们脱奴籍了?”

“嗯,年后我就跟他离开。”佟花儿直言。

老牛叔哑声,他看着去追鸡的孩子,说:“你舍得阿水?她喜欢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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